1月1日是什么节日子,【法官札记】以情之名

导读：1月1日是什么节日，[/[K2/]札记]作为定情信物之名来源:台州市路桥区人民法院出发地:浙江田萍特别说明:本号中所有标注“出处”或“转自”的作品均为自媒体转载，版权归原作者及

1月1日是什么节日，[/[K2/]札记]作为定情信物之名

来源:台州市路桥区人民法院

出发地:浙江田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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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台州市路桥区人民法院夏

他们是被告，是人们口中的“坏人”。他们触犯了刑法，出庭受审。世人看到了他们的“恶”，觉得他们无可救药。但是，我七年的刑事审判生涯让我看到，在恶的迷雾下，还是有一丝善的。在家人的保护下，微光也能透过迷雾闪耀。

01

夫妻的坚持，用爱照亮回家的路。

他们是一对中年夫妇。虽然他们的生活谈不上富裕，但他们简朴的生活是平静而舒适的。为了补贴家用，妻子张某某上网找工作，却被网络骗了。她找不到工作，失去了会员费。为了挽回损失，张某某还加入了一个诈骗团伙，骗取其他求职者的钱财，不久他就入狱了。

2018年6月，该案开庭，张某某当庭认罪，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刻反省，并对被自己伤害的家人和受害人表示深深的歉意。当法警把被告带到法庭时，旁听席上突然传来一声喊叫。循声望去，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站在过道里茫然地哭着。他是张某某的丈夫，山东人，从千里之外赶到台州。他看到妻子站在被告席上，却多日无法吐露心声。他终于在妻子被带走的那一刻突破了防守。

简单的救济后，我说服了可怜的丈夫离开。临走前，他一再表示愿意把赃物还给我。宣判前10天，我电话联系了张某某的丈夫，问他愿不愿意代为归还赃物。他在电话里急忙表示愿意归还赃物，生怕我听错了，让他失去归还赃物的机会。为了防止错账，我用手机把退款账号和法院判决书安排用短信发给了她老公。很快，赃款被退还到法院账户。2018年9月18日，张某某因犯诈骗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。

宣判当天，张某某的丈夫显得比上次平静，大概对结果有一定的预期。当天，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:“你好，法官。什么时候交罚款最好？请让我知道。非常感谢！”

作为一名罪犯法官，我对在非工作场所接触被告人家属持谨慎态度，不仅是为了防止消息被误解，也是为了避嫌。但这次，我破例了。之后的几年，我们交换了66条短信。在每个重要的节日，他都会通过短信发送节日祝福。我也会问他在张某某服刑的情况，请他转告张某某好好表现，争取早日归案。

2020年1月1日，他发来节日祝福短信，然后我问:“你最近去看她了吗？你在里面表现好吗？”他马上回答:“一个月一次加上七个假期，我会去金华看老婆。尽快回家是我老婆的信念，她会尽力去做她想做的一切。今天我去看她，告诉我，我刚被调到监区领导那里进行新犯人培训。"

2021年3月30日发来短信:“夏校长您好。减刑前我老婆需要交罚款。想咨询你可以给你打电话吗？”我给他回了电话。在电话里，他告诉我，他已经考虑罚款好几年了。现在他差不多筹到钱了，正好他老婆有机会给他减刑。他想支付所有的罚款。我告诉了他交罚款的步骤，联系了执行主任，给他发了交款通知，收到罚款后把结案证明寄到了监狱。

之后我还是会收到他的各种祝福短信，我们也有好几个电话。他在电话里告诉我，他们夫妻约定，等妻子假释或者服刑期满，先来台州看我，再回山东。我欣然接受了他的求婚，期待这一天的早日到来。

02

叛逆儿子的眼泪，浪子也有回头路。

1991年出生的他，自2012年以来，因开设赌场、故意伤害、抢劫三次入狱。他出狱后，一点也不悔改。只是因为有人多看了他一眼，他就持刀追砍，造成一人轻伤，另一人轻伤。2018年3月，丁寻衅滋事案告上法庭。

因为被害人突发事端住院，花了4万多。为了帮他们讨回公道，我联系了丁的家人。第二天下午，丁的哥哥来到法院。这是一个强壮的年轻人。不像丁那样嚣张跋扈，一直在台州打工，从不惹事，可经常惹事的哥哥却把积蓄都用光了。

谈判很顺利，受害人也放弃了一些主张，说只要医药费补到位，丁的哥哥犹豫了一下，拿起电话打给了老家的父亲。父子俩聊了十多分钟。虽然听不懂他们的方言，但我能真切地感受到电话那头父子的无奈。4万多元的赔偿对他们来说是不小的负担，但他们不想放弃这个可能从轻处罚的机会。挂断电话，丁的哥哥说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，让父母一起筹钱，争取赔偿到位。一周后，赔偿金交到了受害人手中，受害人也出具了谅解书。两天后，被告人丁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。

2020年8月的一天，看着新起诉的案件，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，丁又犯了。此次，距离丁出狱两个月零六天，因琐事被劝退后仍心存不满的丁，在得知对方到派出所报警后，竟驾驶车辆撞向站在路边的被害人，致一人轻伤，另一人轻微伤。

受害人提起附带民事诉讼，我联系了丁的哥哥，安排了庭前会议。丁的哥哥按时来到法院参加庭前会议，但这一次，协商非常艰难，被害人坚持要求家属支付索赔金额。丁的哥哥说，实在没办法赔偿太多，而父母2018年借的钱只还了，根本没办法借到足够的钱弥补受害人。此后多次协调未能达成共识。

谈判陷入困境，只能安排开庭。开庭前几天，丁的哥哥打来电话，说父母从老家赶过来，希望能让他们旁听庭审。安排好开庭日期后，我建议辩护人在开庭前再次与丁某见面，把这个艰难的协调过程告诉丁某，让丁某反思自己给家人带来的痛苦，并带给丁某一句话:“想想你的父母兄弟，你怎么能承受得了？”

2020年10月21日，该案开庭审理。丁的父母早早来到法庭，两个老实巴交的老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法庭。前后排坐下后，他们急切地环顾四周，表情充满了不安。当裹着防护服的丁某被带上法庭时，两位老人挪动着身体，像是想站起来，但又显得太重，站不起来。丁某也一改往日的桀骜不驯，低头不语，在法警的配合下被带到被告席上。审判进行得比预期的顺利。丁当庭表示认罪，对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无异议。在被告人陈述的最后阶段，一向桀骜不驯的丁某突然泪流满面，说:“对不起父母，一次次让他们失望。以后我会好好反省自己，出去后做个好人……”

这一刻，我突然释怀了，我感觉这个浪子的灵魂在回头。

03

父亲的告白，撑起孩子成长的一片晴空。

从切萨雷·龙勃罗梭的《罪犯》来看，王某某可能是现代犯罪学之父笔下的“天生罪犯”。四年间，他因犯盗窃罪入狱三次。犯罪的时间和他出狱的时间几乎是天衣无缝的。2018年，他因在一家服装店盗窃店主手机被起诉至法院。王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好。对指控事实和量刑建议无异议。这看似是一个成功的案例，但从半张纸的犯罪记录来看，很难是一个成功的案例。

庭审按部就班，最后陈述程式化，知道错误，认罪，请求从轻处罚，然后低着头等待宣判。轻松完成所有手续后，王的表情放松了下来，只等着最后的结果。

“王某某，你结婚了吗？”王某某愣了一下，然后回答说:“搞定了。”

“那里有孩子吗？”然后我问。

“嗯，有个女儿已经在老家上小学了。”王某某突然放低了声音，明显又克制住了。可能这个奇怪法官让他觉得有点难以捉摸。

“你女儿知道你在外面多次盗窃被判刑吗？”

“她不知道的事，她怎么可能知道。”

“你说你女儿要是知道你老在外面偷东西会怎么想？”

王某某没有回答。可能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，突然在法庭上被问到，让他觉得傻眼。又或许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有过，只是贪念来的时候被邪念压制，以至于一直不敢深究答案。但不管怎样，他的头更低了。

“让我们再想想。如果你女儿的同学知道你的情况，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女儿？你愿意她被称为小偷的女儿吗？”

也许在每个父亲的心中，孩子就像天空一样存在。刚才的假设显然已经触及痛点，他不再回避，沉默了。

“法官，我也知道我错了。整天做错事让人看不起。我对不起女儿，没有给她树立好榜样。”表白伴随着发自内心的泪水。在法庭上，被压抑的善念，在作为父亲的责任驱使下，终于从生成中走了出来。“法官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改的。为了我的孩子不会被别人看不起，我一定会洗心革面。我再也不会偷东西了。等我服完刑，我就回家种地，老实做人。”

“好吧，只要你有改过自新的决心，你还是会做你女儿的好父亲，你一定会让她以你为荣。我相信以后不会再在被告席上看到你了。”

锤子落下，案子就定了。在过去的几年中，王哭泣和忏悔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淡化。偶尔，他会查看试验管理系统。2018年后，王无刑事案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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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刑事审判已经好几个月了。每天晚上，我还是会思考一个问题。怎么才能算罪犯法官？伸张正义，惩恶扬善，应该是基本要求，用亲情和心去发掘被告人心中的善，才是罪犯法官需要追求的终极效果。世界上很少有邪恶的人。只要他们有夫妻、父子、兄弟的感情，他们的内心就不会黑暗，仍然可以被善的光芒照亮，从而断了再次犯罪的欲望。这是刑事审判的终极目标，也是刑事法官的永恒追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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